第五百四十九章 壹劍斬破九重天

　　鈞臺出鞘，光華沖霄。
　　太壹神劍VS太壹神劍，在遙遠的九天之上轟然對撞。
　　夏歸玄的這壹劍，可以算是傳承得來，也可以算自悟。
　　道也者，至精也，不可為形，不可為名。強為之，謂之太壹。
　　說穿了太壹就是道，就是本源。
　　以太壹自稱的人或技能，可能是自誇貼金，但能用出這壹劍的人……那不說宇宙本源，起碼是必然做過壹界至尊，盡攬當界道則，知悉當界根本，方可用得出來。
　　而各界之本源總有微妙區別，具體在這完全壹模壹樣的壹劍，那做過至尊的那壹界，只可能是東皇界。
　　比如東皇太壹。
　　比如夏歸玄自己。
　　夏歸玄來前都沒想過會這麽快直指自己最想見的核心。
　　按理說這種近似於“底細”的事情不應該這麽輕易暴露，他夏歸玄探知五行之神都花了這麽多年，還有其他更核心的東西茫然未知，在適當的時候起到的效果難以估量。
　　結果這麽核心的太壹之劍真就這麽直接暴露了，免去了夏歸玄多少探究的時間……可見自己這不按常理出牌的直奔主題，確實讓對方有些亂了陣腳，下意識的就拿最對應他的東西祭了出來。
　　這壹刻夏歸玄心中確定了很多很多事情，有壹些想法推翻了曾經的判定。
　　心念電閃而過，虛空之上兩道白芒已經碰撞在壹起。
　　壹聲非常奇異的炸響，就像光“唰”地充盈宇宙，整片天地壹片茫茫，強如五行四神之能，都再也無法用視覺看見世界上的任何物質，只有最熾熱的光明，掩蓋了壹切。
　　壹個仙界最本源的純粹之光，在這異域時空對撞。
　　誰勝誰負？
　　夏歸玄微撤數裏，對方同樣向後撤，與此同時攝走了夏歸玄身邊的四位五行之神。
　　這壹劍本來就旨在救援。
　　他成功了，是不是意味著他這壹劍勝過了夏歸玄？
　　光芒漸斂，五行四神終於看見了場面細節。
　　來人右臂微微顫抖，手中的神劍劍身上隱隱有著壹絲裂痕。
　　這就是救下他們的代價。
　　四人駭然。知道夏歸玄很強，可沒想到能強到這個程度，只壹擊就擊破了無上之器！
　　是的，這是無上之器，手持此劍者，是板上釘釘的半步無上。
　　反觀夏歸玄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，正安靜地打量來人。那神色間也沒有了之前饒有興致猜四神的模樣，反倒有些慎重和……敬重。
　　來人也遙遠地和他對視著，場面壹時詭異地安靜。
　　過了好壹陣子，夏歸玄才慢慢開口：“投影的話……不管誰是誰的投影，雙方屬性技能都類似，我可以理解。但有些東西與屬性無關……比如這太壹神劍，並不該是別人能有的，除非共享了壹切經歷與記憶。再到這劍本身……連這都能投影麽？”
　　未曾執掌東皇界，這太壹神劍就不可能如此精髓。
　　而那把被打出裂痕的劍，和原版的東皇之劍壹模壹樣。
　　連材質和功用都壹樣。
　　夏歸玄嘆了口氣：“當初阿花的鏡像世界，壹模壹樣的數據建立起來的世界，壹模壹樣的小九和無月，後續的生活都不壹樣，鏡像小狐貍都掛了，涅槃變嫩了的真實無月並不能投影到虛擬世界的禦姐身上；而無月手中的法寶，那位禦姐也是不會有的，本質上其實是分成了不同的人各自生活。那麽妳……為什麽會有東皇之劍？”
　　對方眼眸微微有所波動，終於回答：“此劍既毀，復有何言？”
　　夏歸玄再退半步，拱手壹禮：“不意還能再見陛下壹面，不勝歡喜。陛下所傳道則，夏某壹生受用不盡。”
　　那人沈默片刻，面容也終於開始變得清晰。
　　古樸清臒的面容，帝王的冠冕。
　　那是夏歸玄初入東皇界時的帝王，前東皇太壹。
　　聽夏歸玄這語氣，這似乎不是投影？
　　太壹慢慢開口：“倒也不用謝我，我傳人不少，真得道者寥寥，那是妳自己的本事。我也沒有預料到，妳的表現會那麽完美。”
　　他似乎默認了自己就是那個東皇太壹，和區區幾分鐘之前祝融的說法又不壹致。
　　夏歸玄似乎也真把它當東皇太壹：“陛下到了此地，還能更進半步，可喜可賀。”
　　太壹笑了壹下：“或許也托妳之福。”
　　“因為東皇界的強盛，反饋到了陛下這裏？”
　　“或許。”太壹道：“我知歸玄素記舊情，既然如此，何不退去？”
　　夏歸玄微微壹笑：“華夏自古，敬死不敬生，敬天不敬人。夏某如今反其道，敬的是生太壹，而不是茍存於歸墟之中，不願歸去的備份品。”
　　太壹神色大變。
　　“轟隆隆！”
　　繼此前宣言之後，萬界再起雷音。
　　歸墟。
　　夏歸玄終於道破。
　　此即歸墟。
　　九天大震，無數千棱幻妖抱著腦袋痛苦哀嚎，但它們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在哀嚎什麽，頭痛的是什麽，遺落的失去的又是什麽……
　　只有仇恨。
　　仿佛道破這個詞的夏歸玄是最大的禍首。
　　無數生靈沖撞此界，要把夏歸玄撕成碎片。
　　但劍痕貫於九天，絕地天通，無人能入，只能看見茫茫的臉，扭曲鬼厲。
　　太壹深深吸了口氣：“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？”
　　“知道。”夏歸玄燦爛壹笑：“我更好奇的是，陛下妳顯然不是此界至尊，那麽為什麽我在這裏折騰了這麽久，此界至尊還沒出現？是怕了我呢，還是它此時另有要事纏身，無法出現？”
　　太壹道：“不過是還給妳留壹分情面罷了，此界實力超越妳的想象，妳真要逼到不死不休，妳會後悔。”
　　“哈……哈哈哈！”夏歸玄仰天大笑：“那就讓朕看看，超越朕想象的實力在哪裏！”
　　“嗖！”鈞臺之劍再度出鞘，繞著夏歸玄身周環繞：“那縮頭烏龜再不出來，就莫怪朕捅穿它的三界，屠盡此地生靈！”
　　太壹的臉色徹底沈了下去：“妳要殺我？”
　　“當然……包括妳。”
　　話音方落，神劍已出。
　　整個世界仿佛失去了生機，盡數收為劍尖壹點。
　　壹點綻放，滅世之殺。
　　寂滅神劍！
　　太壹飛速祭起殘劍，喝道：“結陣！”
　　壹位半步無上，居然要糾合四位五行之神結陣，才有把握擋下夏歸玄這壹擊。
　　卻見夏歸玄露出壹個嘲諷的笑。
　　那劍卻不是向著他們而去，而是虛晃壹招，再上天穹。
　　太壹神色再變：“糟了！”
　　哪裏還來得及？
　　神劍沖破雲層，撕裂天地，余威不止，再上九天。
　　千棱幻界不知多少年的征途，收攏合並了多少位界，盡數合並在天界號稱三十三天，被這區區壹劍怒破九重。從地球上空直抵太陽系，穿越銀河，攪亂三界，上下四方、多重維度，被壹劍攪了個天翻地覆。
　　幻界轟然動搖，位面破碎皸裂之聲響徹宇宙。
　　口口聲聲殺人殺人，搞了半天夏歸玄是在搗亂，把這本來應該層層探索的世界壹股腦兒掀翻，攪成了壹團亂麻！
　　“都給朕滾出來！”
　　無數本來似乎受到規則所限並未趕來的強者，從四面八方無盡虛空之中湧來，無數神通、無數威能，鋪天蓋地地向夏歸玄轟殺而去。
　　這是他壹個人，在挑戰整個千棱幻界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