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8）

我坐在計算機前，垂目沈思。李成的話、後半截視頻以及小艾發給李成的求救信，在我腦中不斷交替盤旋。這壹切似乎都代表著：小艾早已不屬於我，李成已是她現在最可托付的人。
李成將另壹臺計算機稍稍轉向我，讓我看清屏幕上的畫面：先前獨自享用小艾的人已經退下，現在是三人壹組，在拿小艾當玩具般的狎弄。
他們壹人坐在舞臺上，讓小艾裸背靠著男人的胸膛，坐在他的胯間，任由肉棒在小穴中進出；另兩人分列小艾兩旁，用各自肉棒塞入她粉色嘴唇的小嘴裏，肆意抽動。
我搖了搖頭。如果在公司裏，我能克制自己的欲望，早壹步追上電梯；如果前幾天，我可以驅散內心的惡魔，早壹些和小艾坦誠交流；如果……
這些假設當中，只要有任何壹項成立，小艾就絕不會落到如此田地，我也不會坐在這裏，苦苦思索……
這壹切都是他們設好的局。壹旦我踩上機關，牢籠會立即將我和小艾困在當中，密不透風。
現在最關鍵的，是如何救出小艾。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，雖然有著淫亂的過去，並不代表現在的她，願意被人綁在舞臺上淩辱，直至被拍賣，成為陌生人的泄欲工具。
可是，小艾已甘願成為李成的附屬品，以換取自保。我又該如何行事？為了心中壹廂情願的感情，聽命於李成，救她出來？我怎知道李成不會有更大的陷阱？
是的，我還愛著小艾，不願她逃離陸總後，再受到李成的傷害。這些混亂的思維攪得我心神不寧。
李成有意給我時間考慮，只在壹旁靜靜看著，並不打擾。
小艾和我有著深厚的感情。她總是別出心裁的變幻各種花招，來逗我開心。
現如今，她已是眾狼爪下的羔羊，給李成發這封求救信，是迫不得已，還是心甘情願？我寧願相信前者。但是……那封信的最後壹句，明顯是給我看的。她是叫我死心，勸我全力幫助李成，救她出來？
那句話？我腦中再度浮現小艾求救信的最後壹段：“如果我被陸總挾持，請妳（李成）想法救我。貼文機器，也可以幫忙。我得救後，將盡力追隨妳，作為報答。”
我反復回味這段話的細節，壹字壹句。小艾皺起鼻子、鬼靈精怪的表情又浮現在眼前……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——原來如此，我的小艾！
她已給了充足的暗示，只待我去發掘。即便是現在，她仍沒有怪我。以這種方式，讓我知曉了事情的全貌。她甚至還讓李成轉告我：“她愛我，只待此事平息，願和我遠離此地，相伴終身，不離不棄！”
我的呼吸已輕微顫抖，卻在李成面前極力保持平靜。很快，我理清了思路，擡起頭來：“好吧，我願意幫妳救出小艾。告訴我妳的計劃。”
李成滿意的微笑，伸出手來，用指背去撫屏幕上小艾性感的嘴唇，眼中浮光閃動：“如果貼先生有什麽小算盤，奉勸妳現在放棄。整座夜總會和它的地下拍賣場，都有黑社會在保護。而這次拍賣，由陸總和我兩人全權負責組織。妳的能力在這裏完全使不上來，只有聽我命令，才可能成功。希望妳明白這壹點。”
我苦笑道：“小艾已在信中說得很清楚了，現在她願意追隨妳，而不是我。現在的我，只是個”可以來幫忙“的小角色罷了。”
李成低頭想了壹會，才接道：“妳知道是最好。最後的拍賣，不是賣錢——參加聚會的每人都不缺錢——而是賣會員點數。”
見我在仔細聽講，又解釋道：“這是以出賣和淩辱各自情人為目的的聚會，每月舉辦壹次。所謂的點數，就是每位成員對聚會的貢獻大小的表現。比如說，陸總這次帶小艾來參會，以其容貌身材和開放程度，足可賺取大量積分，拍賣所得另計。這些點數累積起來，可以參加更大規模的活動，或是在會中消費掉，比如參加別人情人的拍賣。”
我點點頭，表示明白了。
李成輕哼壹聲，補充道：“不同的是，別人賣情人的壹夜所有權。而他賣的卻是小艾的終身所有權！”
“狼狽為奸之後，狽卻怪狼拂了它的心意。”我心中不禁冷笑。
李成拿出壹張磁卡，用卡尖輕點小艾的乳頭：“這是陸總的成員卡。他提供了今晚活動的女主角，自然無需持卡消費。所以這張卡暫時在我手上。”
我明白了。他是要我拿著陸總的卡，參加拍賣。把他的點，賣給他自己。但這樣可行麽？且不說拍賣過程中，我參與出價是否會引起他的註意。就算出價成功，在交付時，磁卡壹刷，顯示持卡人為陸總，我豈不露出馬腳？
李成輕笑壹聲：“妳放心。這次活動的主角是陸總，組織者自然是我。計算機和網絡架構，由我全權掌控。雖然成員點數記錄在夜總會的計算機中，我沒辦法動手腳……”
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小艾的豐臀處撫摸：“但活動現場的設備，其電纜接往何處，我是能作主的。”
我明白了。他是要把現場的刷卡設備，暗中用電纜接到自己計算機上，和夜總會的系統斷開。用他早已準備好的假系統，騙過別人！
李成攤開手掌，在小艾豐潤的乳房上撫弄：“所以，壹旦妳贏得拍賣，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刷卡。刷卡機連在我的計算機上，已被我做足手腳。到時卡機上只會顯示周總的名字。周總，想必妳是認識的。”說到這裏，他得意的微笑起來。
就是那個和陸總交換情人的周總？想不到他也是聚會成員！
李成道：“妳放心，我查過今晚的會員進門記錄，沒有周總名字。現在我會把妳的名字偽造進去，使妳成為周總的代理人。也就是說，妳拿著陸總的卡，自稱是周總的代理人，去贏得拍賣，在做了手腳的刷卡機上刷卡，最終顯示出周總的名字。這樣我們就能救出小艾。陸總再覺不妥，也不敢造次。拍賣會的組織雖有他壹份，但保安打手則是由黑社會提供的。他沒膽量打亂遊戲規則。”
李成的解釋已足夠詳細，我卻在思考後面的路子。救出小艾後呢？剛才的壹番談話，我已了解此人的計劃之周密，顯在陸總之上。
此次他誌在必得，壹定想好了後招，以防我救人成功後不甘心小艾落入他的手掌，而生出變故。如果我完全按他設計好的路途去走，小艾必然剛出虎口，又落狼手！
他認為我要救出小艾，必然不計壹切的擡價競爭，出最高價是理所當然。所以他的計劃，全部圍繞此前提進行。如果我故意輸掉拍賣呢？
屏幕上最後壹批幸運者已經上臺，他們三人顯是事先約好玩法，壹上臺就圍成壹圈站著，彼此間隔很遠。
他們讓小艾裸著身子在舞臺上爬行，輪流給三人含肉棒口交。可憐我的女友不顧擦除身上的汙漬，又要翹著白嫩的屁股，在臺上像母狗壹樣爬著，輪流去滿足三人的欲望。
“妳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”李成指了指屏幕：“這批人完事之後，就會開始拍賣。妳只有15分鐘趕到現場準備，抓緊時間吧。”
我點了點頭，起身接過陸總的會員卡。
“還有，”李成在座位上提醒我：“壹旦刷卡確認交付點數，他們很快能查到交易並沒有真正完成。也就是說，只要得手，不要留戀那裏，立即出來。”
我應了壹聲，推門而出。
我確信剛才表現得極為配合——他說的壹切我都點頭，他故意在我面前輕薄小艾在屏幕中的影像，我也沒有任何表示。關上身後的門，我開始思索屬於自己的行動。
壹直守在門口的打手，這時接聽了手機。得到指示後，對我說道：“原來貼先生是周總的代理人，剛才失禮了。請跟我來。”
我猜測這是李成的安排。他的計劃壹步接壹步的實施，沒有給我太多思考余地。我只好跟著打手，往走廊深處尋去。
厚重的橡木門，擋在走廊盡頭。門邊壹道不起眼的刷卡器，正閃著微弱的紅光。打手轉身，對我躬身道：“如果貼先生帶了周總的會員卡，請在這裏刷下，以便我們核實。謝謝配合。”
我心道李成應該已將障礙打通，便將手中磁卡照卡機刷下。只見卡機液晶屏上赫然現出周總名字——這讓我松了口氣。
打手笑了：“歡迎。請進！”說罷，在卡機上按下按鈕，大門應聲而開。
我提步而入，大門在身後沈重的合上。
這就是剛才壹直從畫面中看到的拍賣現場。壹群興奮的男人，早已無心坐在座位上，圍於舞臺四周。
我的女友，全身壹絲不掛，任由燈光打在她完好的腰肢與乳房上，跪趴在壹個男人面前，正賣力的替他含著肉棒。
另壹個在她身後，扶著小艾的屁股，在她小穴大力進出，像是很久沒發泄過似的。
我心中滿是酸楚。這可愛又聰慧的女友，竟被人當作小雞般的按在懷裏，前後夾擊。這淫靡的場面，卻偏偏又讓我開始興奮……我拍了拍額頭，試圖使自己清醒。
15分鐘很快過去了。主持人再度上臺，宣布拍賣開始。小艾已渾身無力，被兩人架起，放在軟椅上，再用繩子固定在椅背，讓她挺起飽滿誘人的胸脯。
很快有人出價。就在我舉起手中磁卡競價的時候，陸總很驚異的盯住我看，他壹定在想，我是怎麽混進來的，手裏拿著的，又是誰的會員卡。
陸總的目光讓我心頭壹驚——李成讓我出面演戲，顯然他要躲著陸總。要贏得小艾，卻不想讓陸總猜到是誰在背後下手。
所以，李成把我推在前臺，自己隱身於後。可是，剛才為何要替我告訴那打手，我是周總的代理人？
明明在面談時說好，代理人的謊言，要我自己去聲稱。他這樣幫手，和暴露自己有何分別？
我心中不妥之感隱隱生成，再又逐漸放大……直到有人出價高過了我，主持人開始倒數三秒時才緩過神來，立即競價壓過。
原來我想輸掉競價，再作打算。李成把棋全部押在我會贏得拍賣上，如果我突然輸掉他必猝不及防，產生慌亂。
木已成舟——刷卡機就連在他的計算機上，不管是誰贏得競價，只要壹刷卡，都會顯示周總名字，李成必然敗露！所以他定會想盡辦法阻擾贏家打卡，這就給了我可乘之機。
可現在……剛剛產生的不安在我心中滋長。這件事還有蹊蹺！我先不冒險，贏得拍賣再說。至少只要競價勝利，就可得到短暫的主動之機。
就在此時，有位身著正裝的青年男子走到我面前，向我詢問：“您是貼先生嗎？”
我腦中飛轉，點頭稱是。
這青年將壹部手機畢恭畢敬的交給我，歉聲道：“對不起，壹直以為您是外人，所以暫時保管了您的手機。現在還給您。”
我萬般想象不到，會有人安排打手，將我被收走的手機現在交還回來。是李成嗎？不可能！在計劃執行的緊要關頭，他怎肯讓我重擁手機，與外界聯絡？
剛拿上手，它便振動起來。我接聽電話，“餵”了壹聲。那邊回應，竟是陳明！
“貼文！妳還好吧？在拍賣場裏嗎？我想法打暈了那個守門的，從他身上拿到鑰匙，跟妳們下樓梯來了！我找到了李成，壹棍子把這小子敲暈，然後用他的手機，翻通訊簿找到打手電話，命令他把妳的手機還回。”
他壹陣說話，似是想在最短時間內把事情解釋清楚：“我知道妳現在正執行李成的計劃，我在他這發現了壹些東西，他已準備好人，等妳出來，就把小艾搶走！到時候這些人所有懷疑都在妳身上，妳怎麽說都沒用，他李成就能獨自占有小艾！”
我點點頭：“這已經猜到了。”
陳明急促說道：“現在李成暈在這，壹時半會醒不過來。妳聽我說，將計就計，贏得拍賣。妳刷完卡後，他們會把大門打開讓妳們離場。沒關系，會場電源總閘在李成這房間裏。我到時會關掉電閘，妳立即帶小艾乘亂離開！我會在這接應妳，算是還妳們小兩口壹個人情。”
我還想說什麽，陳明卻掛了電話。
這麽說來，剛才安排還我手機的確實不是李成了……心中稍安，卻又再度凝重：這仍然無法解釋他為何要告訴打手，我是周總的代理人！
合上電話，我擡頭看著舞臺上的小艾。她早已註意到我，正瞇起眼睛朝我微笑。她已盡用才智，讓我來到這裏。如何帶她出去，就要憑我自己的本事了。
最高出價——周總，第三次！主持人喊著，用指節在小艾胸前壹敲，算是拍賣成交的信號。在場觀眾有的吹口哨，有的惋惜……看著小艾被人松綁，裹上避體的毛毯，送到我的面前。
“請代表我和夜總會，致以周總最誠摯的問候和祝賀。”主持人禮節性的朝我說道。我微微點了點頭，不去理會陸總強忍卻不敢發作的目光，拿出磁卡，朝打卡機上劃下。
周總的名字出現在卡機液晶屏上。
主持人帶頭鼓掌：“讓我們祝賀周總，他贏得了美味可口的尤物。另外也要對周總的身體表示慰問，從今天起，它可能要受些勞累了。”
在場很多人都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，目光在小艾披薄毯的玲瓏身材上打轉。
小艾甜美的笑著，揮手與在場人士道別。
我知道她在作戲，只待我們能平安的出去。但是……那種不妥之感再度襲上心頭——我們真能平安出去嗎？
“現在請各位有秩序的離場，我們下次再見！”主持人說完最後壹句臺詞，放下話筒，在小艾臉蛋上親了壹記。小艾咯咯笑著，反手摸了摸他的胸膛。
我心中壹陣緊張，拉著小艾趕到橡木門前……
叭！所有燈光突然全部熄滅！
這是地下室。燈光突然熄滅，就意味著壹片漆黑。我早已作好準備，只待這壹刻，拉起小艾就跑！
小艾雖然不知會發生什麽，但以她的機智，早已知道該怎麽做。她的腳步絲毫不比我慢，壹手被我牽著，壹手拉緊毛毯，隨我跑過這條走廊。
黑暗中我感到旁邊大門打開，閃出壹個人來。是陳明？
不對！我分明感到他沒有在跑，而是擋住了我們的去路！
我不顧這些，低頭壹肩膀撞在那人胸口。只聽他“哎喲”壹聲，摔倒在地。
這聲音——是李成！他不是被打暈了嗎？
只聽得背後嘈雜聲起，嚷著要開燈。我無暇思考，拉著小艾就往樓上跑。
“貼文！貼文！”是陳明的聲音。
他打開樓梯間大門，壹陣光亮從門外灑入。“快，在這邊！”他壹招手，帶我們在夜總會走廊裏飛奔。“但願妳還記得路！我跟下來的時候，有仔細觀察，從這邊轉個彎，就是出口。”
我卻突然停了下來。小艾何等聰明，立即停在我身邊，緊緊挨著我。
“妳怎麽了？他們追上來怎麽辦？還有李成安排的人，現在還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。我們馬上沖出去，能讓他們措手不及！”陳明在不遠處站定，朝我喊道。
我拉著小艾壹點點靠近他，暗示的抓了抓女友手心，向陳明問道：“我只想知道，給打手的那個電話，告訴他我是周總的代理人……那個電話是誰打的？”
陳明楞住了，許久才問：“什麽電話？只有我打給妳的電話啊？”突然從衣袋裏掏出什麽！
小艾離他最近，又早有準備，立即擡起雙手，不顧壹切的擋住那樣東西！只聽“哧”的壹聲。原來是噴霧器。
陳明早已從別處準備了這樣武器，如果我們半途反悔，他就用這東西來控制我們，好達到目的。可現在噴出的濃霧，因小艾雙手壹擋，反倒濺入陳明自己眼中少許，令他捂住雙眼，蹲在地上不能動彈。
“打電話的壹定是周總本人了。陳明被周總收買了……也就是說，外面等我們的人，不僅有李成的，還有周總的。”小艾輕聲對我說道。
我點了點頭，搶過噴霧器，再朝陳明噴了幾下，才拉起小艾逃了出去。
李成的人還不知狀況，在門外沒有半點他們的身影。周總的人卻早已待命，開著那輛我認識的面包車，往這邊過來！隔著玻璃，我甚至能感受到車內男人們兇狠的雙眼，以及他們難以滿足的欲望。
我扭頭去看小艾，她正註視著我。
小艾攏住毛毯，朝不遠處的出租車擡了擡手。那輛車亦立即貼了上來。
“沒有了陳明，周總的人沒辦法立即抓住我。”小艾輕聲道，“所以我們完全有時間，趕在被抓住前搭乘出租離開。”
她看著我的臉，幽幽說道：“我知道妳有這樣的愛好，喜歡妳的至愛被人淩辱。其實妳早就表現出來了，我只沒有說破。”
我無言以對。不可否認，現在我確實想救女友離開。但看見周總的車過來，我又能感到難以言語的燥熱。
兩輛車都已近在咫尺。眼看周總車的車門就要打開，裏面如狼似虎的男人就要沖將下來，將小艾擄去！
“我該上哪輛車？由妳決定……我履行自己的諾言。貼文機器，請來幫忙。如從這裏得救，我必將盡力追隨，任妳差遣。”
小艾恢復了往日調皮的笑容，直直看著我，等我回答。
我知道，小艾愛我，比我愛她更甚。如果我要帶她走，她必會毫不猶豫的跳上出租車，從此和我過上幸福生活……如果我想淩辱她，她也會不遲疑的除去壹身遮蔽，跟周總的人上車！
我深吸了壹口氣，吻在小艾臉頰上。有此女友，夫欲何求。